天讨论度最大的一件事儿就是——
中国政法大学学生进留学生浴室拿眼镜,被港澳台留学生强行扣押眼镜。
老师不仅没有帮忙,还严厉质问:
“你有什么资格?”
老师质问的理由很简单。
作为港澳台留学生专用浴室,没有任何身份的你不得入内。
外国留学生>港澳台留学生 >大陆学生。
这条“鄙视链”讨论得让人有些麻木。
声讨之后,只有无关痛痒的道歉和回复。
这些质疑和声讨,依旧无法改变中国多数高校对外留学生的“逆向民族主义”。
与此同时,还有一个事儿上了好几天热搜。
《令人心动的offer》中“逆袭者”丁辉被淘汰。
与其他8位素人选手相比,丁辉的背景平平无奇。
二本非法学本科,华东政法法硕,逆袭到一家顶级律师事务所。
他的实习伙伴——
北师大本硕,斯坦福硕士王骁。
美国南加州硕士瞿泽林。
美国乔治城的詹秋怡。
两件事儿,其实都有同样的逻辑。
其实,大家都非常介意普通人的“失败”。
但必须承认,这种“失败”在一天之内发生无数次。
“逆袭”的几率会有,但很少。
同样,大家都非常厌恶“特权阶级”的存在。
但我们无时无刻不活在被锚定的“鄙视链”中。
有没有想过——
如果“特权”叠加“阶层”成为一种常态,这个世界留给普通人的大门将永远关闭。
63岁的张桂梅老师,刚刚被中宣部评为了“时代楷模”。
在这个“楷模”备受争议的时代,张桂梅获奖并没有一声质疑。
拿命教书的张老师,堪称这个时代的良心。
每天凌晨5点,她就像半夜鸡叫的周扒皮一样,督促姑娘们起床跑步晨读。
从教室到餐厅,女生们都是跑步前行,3分钟到达,吃饭时间每顿只有10分钟。
复制“衡中模式”的理由就是为了“升学率”。
“拼了,不停地刷题。
人家说刷题对孩子们不好,但我们也没有别的办法啊。
不这样,我们的孩子就去不了浙大、厦大、武大和川大。”
学校创建12年。
张桂梅走过12万公里山路,走进1300名学生家中进行家访。
途中摔断过肋骨、发过高烧、迷过路。
一次旧疾突发、入院抢救。
她拉着县长的手问,能不能将自己的丧葬费预支。
她想亲眼看着这些钱用在孩子们身上。
张老师永远也想不到,在大山之外的另一个世界,资源多到需要被“浪费”。
2012年纪录片《中国门》有一个镜头:
北京,阴冷的初冬时节。
一位来自农村的大学毕业生面临一次重大的抉择——
是留下还是离开?
公车站前满是拥挤的年轻人,地铁里一张张疲倦的面容诉说着真实的差距。
年轻人和游客一起在天还未亮的时刻涌进天安门广场观看升旗。
这里是这个国家强壮有力的心脏,然而却给不出任何答案。
(繁体字的斗与门十分相近)
这是阶层。
你能相信,一个家庭一个月务农的收入是300?
考上大学,能够在城市有立足之地。
鲤鱼跃龙门,是这个家的唯一希望。
这部纪录片,当时被许多高中当成励志影片,反复播放。
他们中有人凭借自身的努力打破困住自己的命运;
有一些人,在这座独木桥中被挤下河;
有人选择像父辈一样外出打工;
有人则选择再熬上一年。
(纪录片《高三》)
你以为过了高考就跨越了阶层吗?
远远没有。
科大表白墙曾经有学生出国后,劝像自己一样的学弟学妹不要出国读phd。
从小县城出来的科大学生,一路过关斩将随大流出国读了博士。
但随之而来的却是——
严重的不适应和后悔。
这是铜墙铁壁一般的阶层。
出国申请就几乎花费了家里所有的积蓄,以后也只能靠“奖学金”度日。
没钱买车,也交不到女朋友。
眼看从前越来越宽的路,被自己走得越来越窄。
所谓的“奖学金”也被他认为是靠着廉价劳动力挣来的微薄薪水。
2019年,关于这篇帖子的评论甚嚣尘上。
有人认为:
“聪明人反而更可怜,因为大部分时候命运都不掌握在自己手里,这种无力感反而更折磨人。“
也有人认为:
“关键问题不在于‘寒门’,而在于随大流的选择,出国读书这条路真的适合自己吗?”
此时,豆瓣“985废物引进计划小组”刚开始建组只有几百人。
不到两周人数疯涨至两万。
很多人疯狂吐槽自己考入985后的遭遇,种种不适应和焦虑。
(图源:豆瓣小组)
“内卷”成了“小镇做题家”们永恒的话题。
社会会不会给一个会考试和做题的人更多的优待?
跨越阶层。
足够能让一个普通人失去信心,气喘吁吁。
如果再加上“特权”呢?
特权的本质究竟是什么?
是一个社会针对某一群体的态度。
外国留学生也好,中国人也罢,特权在普通人的头顶,再压上一座大山。
海明威在《老人与海》中写到:
“我可以被杀死,但不会被击败”。
“小镇做题家”中不少人并没有停在哀叹命运不幸的阶段,他们也积极地梳理和分析自己的过往历史并寻找出路。
尽管无数次失败和碰壁,他们中也还有人坚信“理想未来”的存在。
但是特权呢?
将最后一盏灯燃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