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5位美国著名的摄影师,如斯蒂芬·肖尔,凯瑟琳·奥佩,托德·希多、蒂姆·戴维斯和康兰丝也将关注点转向了社交媒体。在接受《纽约时报》采访时,他们各自谈及了疫情与社交媒体对他们的工作、生活所产生的影响。
现在有个好消息:你口袋里的相机比专业摄影师在30年前梦想的产品更加清晰。还有个坏消息:你只能在家里按快门。
由于新冠疫情的蔓延,世界各地的博物馆和美术馆大都关门大吉了,Instagram在过去几周充满了“隔离内容”:拥挤的公寓的快照,主人的宠物,公寓的人,荒芜的街道景象,以及穿着养蜂服的谨慎的超市购物者。但是,在Instagram超过10亿的用户中,你还会发现一些世界上最优秀的摄影师们,有的正用iPhone或Android拍照,有的则依靠数码相机拍摄照片后手动上传。与阿根廷对津巴布韦的强制性禁闭措施相反,这些摄影师以崭新的活力登上了社交平台,将他们的图像投入到社交活动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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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柏林回到上海,在家中隔离,”青年摄影师刘树伟这样说道。他以肖像和裸体摄影而闻名,并于2月,在隔离期间将照片传向了社交媒体。他表示,自己日复一日地在位于市区的公寓窗外拍摄了历史建筑和开花的树木。这些摄影也让他缓了口气,因为“大部分时间都感到生气和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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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Instagram,以及微博等其他社交平台上,中国摄影师提供了当今全球状况的第一视角。 艺术家曹斐现居住于北京和新加坡,其作品是将洗手液和隔离宣传的照片与孩子的原始照片混合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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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德黑兰,年轻摄影师塔希米(Tahmineh Monzavi)一直透过窗户拍摄户外的春天。目前,伊朗正遭受严重的疫情爆发袭击,因此大家需要躲在适当的地方。塔希米在社交媒体上的最后一条帖子里说,“我在新年的第一天,在诺鲁孜(Nowruz)拍摄了这张照片,心情却和往年不同。现在,德黑兰是一座死城。”但是,Instagram让他们在孤独中得到了喘息的机会。她还发布了父母的肖像照片,在他们自己的公寓窗边挥舞着双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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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佛罗伦萨,摄影师米歇尔·博尔佐尼(Michele Borzoni)称自己“仅在一天中的某些时间”出门,拍摄他的意大利同胞孤单地在超市排队,就像在贫瘠的广场上的雕像。上个月,在佛罗伦萨中央广场上,博尔佐尼遇到了一个临时祭坛, 上面有鲜花和念珠的装饰,用来纪念武汉的医生李文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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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字影像的全球涌入包括日本著名的摄影师川内伦子(Rinko Kawauchi),无视限制地发布着充满温暖光线的图片。而在处于禁闭状态的南非,敏锐的年轻摄影师林铎库乐·索贝瓦(Lindokhule Sobekwa)将镜头转向天空:乌云笼罩,凄凉,一群正在迁徙的鸟类。
在美国,五位艺术摄影师(某些是Instagram的狂热用户,另一些是最近刚使用此社交媒体)以摄影呈现疫情危机对他们生活的影响。他们描述了社交照片在他们工作中的作用,以及隔离期间,社交媒体与全球之间的关系。
凯瑟琳·奥佩(Catherine Opie):
在凯瑟琳·奥佩(Catherine Opie)看来,自己是诸多摄影师中不怎么会用到社交平台的人。“我一直很难弄清楚如何以一种有趣的方式使用社交平台。我平时很少发帖,但是现在,我觉得发帖是因为那是可以与更大社区联系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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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骑自行车拍洛杉矶的照片,可能使用手机,并上传。我每天都在附近散步。我是游泳爱好者,但现在,游泳池也被关闭了。所以现在我走来走去,去发现那些有着奇怪的造型的东西的瞬间,例如废弃的洗碗机,或是落在棕榈叶上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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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种情况下,我还将点开Instagram上更多的内容,以便查看照片。我平时在工作室或图书馆中看书,现在,社交媒体是我的新书。”奥佩表示,自己的“美国城市”系列作品想表达的空荡荡的城市、空荡荡的高速公路。“这些年来,我不得不在周日清晨起床才能找到空旷的风景。而如今,我有一个绝佳的机会去做,但是我没有去做的愿望,现在的情况和我的设想是有所不同的。”
斯蒂芬·肖尔(Stephen Shore):
“随着我生活中情况的变化,我所做的一些工作也在变化。 ”斯蒂芬·肖尔(Stephen Shore)表示,在社交媒体中可以看到两种方式,一个是出去拍照,而另一种是更加差异化的方法。
“我最近发布的一些图片,其中之一是手套,洗手液,绝对是对冠状病毒现状的直接参考。 但是后来,我在社交媒体上使用#ArtInTheTimeOfCovid标签发布了我一年前轻松拍摄的照片。其中有一张,可能我在45年前拍过类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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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纽约哈德森的一条街的照片。这条街是空的。 它的结构非常像我在70年代于德克萨斯州拍摄的照片。那时,我给很多空荡荡的街道拍照,但没人会把它解释为人们的自我隔离。 现在,我拍摄相同的图片,照片的含义却改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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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尔说,“60年代,当我第一次在欧洲停留的时候,我获得了很多经验。我当时所了解的美国都是从《先驱论坛报》上读到的。,好像这个国家正在崩溃。但是,报纸并没有报道依旧流淌至今的哈德逊河,而重力定律仍然存在。 图片提醒我们,生活的确在继续,有春季,也有暴风雪,无论好坏。”
托德.希多(Todd Hido):
在摄影师托德·希多(Todd Hido)看来,当人们开始处理孤立和不得不待在家里的影响时,他的工作突然变得很热门。“我一直以为我的照片很容易解释,同时,我也一直在尝试让自己的作品变得含糊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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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我一直在尝试让自己的工作含糊不清。当我第一天发布加州要开始封锁的消息时,令我惊讶的是,人们真的接受了。这是图像含义的灵活性的完美示例。 前段时间,我拍了一张这张令人难以置信的冰岛岩石的风景照片,然后我写道,‘让我们来拉平疫情曲线’,将一整天都在新闻中讨论不休的术语应用到艺术中。从来没人说我的摄影作品代表着幽默,但当你添加了‘隔离和冷却’的标题后,它开始变得有趣了。”
蒂姆·戴维斯(Tim Davis):
蒂姆·戴维斯(Tim Davis)表示,“当所有这些事情发生时,我的第一本能就是拍张照片,表达我的沮丧和困惑。 我曾经教过一个名为‘摄影敏感性’的课程,该课程是关于如何通过摄影将您的内在世界与外部世界联系起来,以及如何通过摄影与您的情感生活联系起来。说起来,我自己并不是真的很故意地做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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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我开始梳理已经制作的照片,寻找悲伤,死亡和困惑。然后我开始走出去,当然走不远,只是寻找真正表达疑问的照片。”
“前几天,我得到了一些启发。我在走路时看到了一些朋友,并想着为他们拍些照片。我手上有相机,但离我得不太近。我想到了哈里·卡拉汉(Harry Callahan)的妻子埃莉诺(Eleanor)的照片。他的照片里有很多人离他们很远。我一直很喜欢这些图片,因为它们谈到了你可以将情感联系扩展到某个对象,并且仍然可以在相机中显示出来。 整个过程有点像一组关于受控实验的家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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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兰丝(Lois Conner):
康兰丝(Lois Conner)表示,“我一直认为艺术在某种程度上应该是乐观的。我几天前才刚开始制作这些圆形图片。 悬浮在空中的是我的感觉,圆环将我带到那像望远镜一样的视野和缺乏坚硬的边缘。对我来说,这绝对是一种新的看待方式,就像学习一种新语言一样。当然,你也不会放弃常规的摄影。新的摄影方式只会让你的视觉生活更加丰富。这段时间的紧张程度和这种作品形式,好像对我的存在至关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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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希望我们可以利用社交媒体的力量以某种方式将我们凝聚成一体。视觉是可以立即产生影响的,无论是战争图片,还是人们戴着面罩走在街上,或无人在街上的场景。看到那些艺术家、非艺术家发布的图片让我安心,让我看到了我们可以做些什么。我关注的不是摄影质量,而是图片所描绘的事情。”
(本文编译自《纽约时报》,本文图片来自社交媒体。作者系艺术评论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