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者按】
2023年泰国大选于5月14日正式结束投票，根据泰国选举委员会公布的非正式初步结果显示，远进党（也翻译为前进党）共获得152个议席，成为下议院席位最多的政党。现总理巴育所在的泰国人团结建国党（也翻译为统一泰建国党、合泰建国党）仅获得36个席位。
大选正式结果将在60天内公布，作为泰国“20年来最重要”的选举，两位反对派领袖大放异彩，远进党领袖皮塔和为泰党领袖贝东丹不仅形象气质出众、个人背景突出，提出的政策也深受年轻选民喜欢。本次选举中年轻选民力量不容忽视，1984年以后出生（即不到40岁）的年轻选民超过3800多万，超过选民总数的70%，年轻人对选举结果的影响甚大。
但由于军方控制的上议院议员任期还未结束，远进党也需考虑与其他政党联合，尽管远进党议席较多，由于该党党魁皮塔因为被人举报违规持有媒体公司ITV的股份等因素导致该党政治风险较高，恐难成为牵头组建新政府的政党。泰国总理最终花落谁家，尚难预料。
泰国是东盟第二大经济体，是中国周边重要的国家之一，也是中国大量游客向往之国。同时，泰国也是美国盟国。因此，泰国大选备受国际舆论瞩目。5月7日开始泰国部分选民提前投票，5月14日举行大选正式投票。在这次大选中，有70个政党共提交了4781名选区议员候选人名单，此外还有67个政党提交了近1900名党派议员候选人名单。之所以有如此多的候选人参加选举，那是因为此次大选是对泰国下议院进行全部500个席位的改选，其中包括400个直选议席和100个政党名单制议席（根据大选中各政党的总得票数按比例分配）。由军方2019年任命的上议院250名议员因为任期未到而不改选。
当地时间2023年5月15日，泰国曼谷，在一个报摊上，人们浏览着报纸头版，上面有他们对泰国大选的报道。视觉中国 图
大选投票过程总体顺利，截至15日13点（当地时间），泰国选举委员会公布的非正式初步结果显示（大选正式结果预计在60天内公布，最终结果可能略有调整）：远进党共获得152个议席，成为下议院席位最多的政党；为泰党屈居第二，共获得141个议席；泰自豪党获得70个议席，议席数量位居第三；现政府中的主要执政党人民国家力量党仅获得40个席位，现总理巴育所在的泰国人团结建国党仅获得36个席位，民主党仅获得25个席位；其他多个小党获得的席位更少。
上次2019年大选结果是：在下议院500个议席中，为泰党获得137席，人民国家力量党获得116席，新未来党获得81席，民主党获得53席，泰国自豪党获得51席，此外还有21个小党获得1至10席不等。而今年大选结果令各方大跌眼镜，政党格局剧变，反映出大量选民求变心切，但政局走向能让大量选民满意吗？
在选中和选后，泰国政局有几个重要的关注点。第一，远进党的议席最多，其赢得大量年轻选民的支持是其胜出的关键原因。有些年轻人公开要求年长的政要让位给新人，其呼声与关切对泰国政治社会未来走向的影响将是重大而长远的，但受大量年轻人支持的远进党政治立场激进，能执政吗？还是会因为党内成员可能存在违规违法现象而被解散？第二，前总理他信的女儿、36岁的贝东丹·西那瓦在竞选过程中身怀六甲，并诞下一婴，可谓够拼，人气很旺，但最终为泰党的议席数量屈居第二，其还能否带领为泰党东山再起，她能担任总理吗？第三，泰国现任总理巴育使出浑身解数，争取连任，面对极为不利的大选结果，其能否圆梦？新总理最终会花落谁家？总而言之，这次大选结果出现了太多不同寻常的“意外”，选后政局发展是否也会是意外频发？是会稳还是会乱？哪些党派和政要会笑到最后？
赢得了大量年轻选民支持，远进党最终能执政吗？
根据泰国官方数据，在这次大选中，共有5220多万选民，其中，1984年以后出生（即不到40岁）的年轻选民超过3800多万，超过选民总数的70%，年轻人对选举结果的影响甚大，年轻选民超过选民总数的70%。相比五六十岁甚至更年长的选民而言，年轻选民文化水平更高，精力更充沛，在政治、社会等领域更为活跃，在媒体和社交平台上有更大的话语权和影响力。不少年轻选民在西方留学过，或者通过媒体等渠道对西方的了解更多，受到所谓的西方政治理念的影响大，要求对泰国政治、军队等领域进行诸多改革。
当地时间2023年5月14日，泰国曼谷，泰国大选日，一名妇女在投票站投票。视觉中国 图
因此，年轻选民的投票意向对每个参选政党而言均十分重要。虽然每个参选政党提出的竞选政策都尽量去吸引多个年龄段选民的支持，但由于年轻选民数量庞大，如果哪个政党和议员候选人更能做到“想年轻选民之所想、急年轻选民之所急”，就更可能抓住年轻选民的心，就更有希望吸引到更多年轻选民的选票，在下议院中赢得更多议席。而与年轻选民理念不合、观点和利益向左的政党和政要，不太会去吸引年轻选民的政党和政要，年龄比较大的政要，在这次大选中会比较吃亏，会流失很多选票。因此，多个参选政党都重视吸引年轻选民，但每个政党的相关举措和吸引力差异加大，而其中，远进党及其党魁、该党推出的总理候选人皮塔和众多议员候选人均十分重视吸引年轻选民，成效显著。他们主要采取了以下举措来回应年轻选民关切，争取其选票。
第一是“拼政策”。远进党提出了诸多惠民政策，覆盖到多个年龄段的选民，但其中有不少政策重在回应年轻人的诸多改革诉求，不少政策旨在针对性地改善年轻选民福利的政策，这些政策的覆盖面和承诺力度比其他多个政党均大，而其他政党回应年轻选民的政策和举措不是那么有力。
远进党在大选前提出的竞选主要政策有：共同促进经济增长和减少不平等，承诺将日最低工资提高到450泰铢，并每年增加；各府府尹由选民直接选举产生，而非由内政部任命；扩充福利，从新生公民到养老金领取者都有新的福利，为六岁以下儿童的父母提供1200泰铢（约人民币248元）的津贴；推动政治和军队改革，取消征兵制，并要求缩减军队规模和减少军费开支。该党的发展经济、改善民生的多项政策，不仅会惠及大量40岁以下的年轻选民，也会惠及这些年轻选民的父母和子女。而在政治和军队改革方面，因为不少青年人不想去当兵，也不满军人参与政治，要求削弱军人在政治的作用，并要求推进广泛的政治改革，甚至部分极端年轻人要求改革王室。远进党党魁皮塔毕业于哈佛大学，受到西方政治理念的影响，在推动政治改革方面与年轻选民有相似理念，并且为了争取更多选票，响应年轻人的政治诉求。而且，该党希望取消征兵制，不仅会吸引年轻选民的支持，也可能会吸引部分中老年人的支持，因为一些年轻人的父母也不愿意孩子去参军。
第二是“拼形象”。皮塔学历高、形象好、颜值高也成为其吸引年轻选民的一大优势，其他多数总理候选人在此方面难敌皮塔。在这次大选中，各党推出的总理候选人或者议员候选人，一方面要通过现场演讲等线下方式吸引年轻选民，更要针对年轻选民上网时间长、在新媒体上活跃的特点，利用新媒体开展竞选和吸引粉丝。皮塔43岁，知识面广，形象好，演讲能力强，线下线上的竞选造势活动极具感染力，对政策的宣传更容易引发年轻选民的关注、共鸣和支持。皮塔受到很多年轻选民喜欢，其中，很多年轻人在社交平台上展示皮塔的照片，有些年轻女粉丝新媒体平台上晒出其与皮塔照片的合影照，彰显对其的追捧之情。然而，远进党和皮塔能吸引年轻选民的优势反而是理念较为传统和保守的传统政党和资深政治人物的软肋，年轻人与后者在理念上和话语上差异甚大，对后者容易产生视觉疲劳，希望年长的政要在执政较长时间之后能让贤给年轻一代的政要。
当地时间2023年5月15日，泰国曼谷，泰国远进党党魁皮塔在该党总部举行记者招待会。视觉中国 图
年轻选民的支持对远进党和皮塔而言可能是把双刃剑，会否出现“成也萧何败也萧何”的局面尚待观察。一方面，远进党在选举中获得大量选票，在政坛上崛起靠的是大量青年选民的支持；但另一方面，皮塔和远进党为了吸引年轻选民的支持，公开回应部分年轻选民的激进政治改革立场，公开冒犯王室和军队。如果有人对此进行举报，远进党有可能被解散，皮塔等该党高层可能被禁止在数年内参政。而且，由于该党和皮塔等人的政治立场激进，在远进党的新闻发布会中，党魁兼总理候选人皮塔表示远进党已经准备好与为泰党联合，但仍坚持“有巴育没远进党，有远进党没巴育”的立场。皮塔长期和军方、支持军方的政党和政要对立，此外，皮塔还被人举报违规持有媒体公司ITV的股份。鉴于皮塔和远进党存在这么多政治风险，其他主要政党和政要在考虑是否要与远进党合作时，都将会非常谨慎。因此，远进党想联合其他政党组建联合政府，或者想参与其他政党牵头组建的政府，均有难度；也就是说，尽管该党议席较多，较难成为牵头组建新政府的政党。
为泰党议席数屈居第二，他信女儿能否成为他信家族出的第4位总理？
在21世纪的泰国政坛，他信家族以及为泰党长期具有强大的影响力，他信家族已经出了3位总理：他信、他信妹夫颂猜、他信妹妹英拉。而今，在这次大选中，他信女儿贝东丹人气较高，她作为为泰党推出的总理候选人之一，在大选后能成为泰国新一任总理、他信家族出的第4位总理吗？
当地时间2023年4月5日，泰国曼谷，泰国总理候选人贝东丹（中）出席一场选举集会。视觉中国 图
贝东丹2021年10月才从商场转战政坛，迄今也就一年半，缘何成为快速崛起的政坛新星？第一，他信强大政治影响力的接力棒传到贝东丹手里，是这个曾经的政治素人在政坛上迅速崛起的重要原因。他信在2001年2月到2005年9月执政期间，对泰国政治、经济进行了大刀阔斧的改革，领导泰国成为东南亚国家中最早走出1997年金融危机阴影并实现经济快速发展的国家，当时泰国的外交也十分活跃，地区地位迅速提升。尤其是，他信执政时期推出了诸多惠民政策：为每个乡村提供100万泰铢（约人民币20万）发展资金，农民花30泰铢（约人民币6元钱）便可获得医疗服务（即30泰铢治百病计划）；解决失业问题，富裕农民，增加国民收入；等等。
泰国很多民众，尤其是大量草根阶层非常感激他信，在21世纪的前几次大选中，他信阵营的政党每次都是得票最多。他信执政也得罪了不少人，2006年9月被军事政变推翻后，长期流亡国外，然而，泰国仍有很多民众怀念他信。他信家族出了3位总理，然而3人里，他信长期流亡国外，颂猜仅仅担任3个月总理就被迫下台，英拉也被宪法法院解职和流亡国外。因此，支持他信的很多人就又把他信家族和为泰党东山再起的厚望寄托在他信女儿贝东丹身上，在这次大选中支持为泰党和该党的总理候选人之一贝东丹，希望在这次大选后，能让为泰党和贝东丹成为执政者。而且，在大选竞选阶段，他信家族也通过不同形式为贝东丹加油打气。英拉5月13日发文称，如果侄女所率领的为泰党获胜的话，泰国民众将获得“一个以人为本的政府，一个不会忽视民众感情和辛勤付出的政府，一个真正能够让所有群体，无论性别还是年龄，都可以受益的政府”。这也是英拉利用自己的人气在大选投票前一天为贝东丹和为泰党“拉票”。
第二，贝东丹非常年轻，年仅36岁，精力充沛，言行优雅，在这次大选中也“够拼”，迅速积攒起极高的人气，是为泰党拉抬支持率的主力军，但由于多种原因，她和为泰党的人气落在皮塔和远进党之后。他信在20世纪90年代成为泰国首富，在21世纪初又成为总理，贝东丹成长的环境非常优越，从小就接触商界、政界。她个人也非常努力和非常优秀，本科毕业于泰国最顶尖大学——朱拉隆功大学，又在英国大学获得硕士学位，在商界也是成功女性，是年轻人中的优秀代表。在这次大选中，40岁以下的年轻选民人数超过选民总数的70%，相比年轻选民与六七十岁的议员候选人或总理候选人在年龄、理念上的巨大差距而言，不少年轻选民与贝东丹年龄相仿，更容易在理念方面形成共鸣，更容易开展互动交流。而且，贝东丹在这次大选中非常拼，她在大选竞选时期，身怀六甲，到泰国各地宣传为泰党政策，与选民互动。综合观察她的竞选拉票表现，可以发现，贝东丹举止非常优雅，言行非常亲民，发表演讲时声情并茂，极富感染力。例如，她5月1日生子后不久，在大选正式投票前的12日又出现在了广大支持者的面前，为即将到来的选举做最后的努力。她说自己从加入为泰党到现在算起来已经420天了，她要为人民而战，为泰国的未来而战。她在大规模的竞选造势现场强调：如果不与民“同战”，她会站在这里吗？引发现场大批支持者的欢呼与支持。她5月14日投票时还不忘呼吁那些没有投票的人去投票。
但由于多种原因，贝东丹和为泰党在这次大选中的人气不敌皮塔和远进党。第一，在此前的几次大选中，为泰党均提出诸多惠及草根阶层的政策，在当时其他政党惠民政策不多或者力度不够的情况下，为泰党的惠民政策对很多选民的吸引力大。而在这次大选中，在多个政党纷纷提出诸多惠民政策的背景之下，为泰党的惠民政策的吸引力相对下降。而且，为泰党的惠民政府还要照顾大量农民（为泰党的主要票仓）的利益，针对青年人的惠民政策比远进党要少，对青年选民的吸引力难敌远进党。第二，为泰党支持者中的农民和草根阶层为多，但这些人主要居住在北部、东北部的偏远地区，他们的政治活跃度、投票便利度均低，而曼谷、清迈这些大城市的青年人多，大都支持远进党，又积极投票。因此，远进党获得了曼谷33个议席中的多数，在为泰党的大本营清迈，为泰党仅获得5个议席，而远进党获得11个议席。
贝东丹是否能出任总理，既存在一个劣势，也存在一个可能的优势。劣势方面，她年仅36岁，从政也就一年半左右时间，从政之前主要在商界活动。而且，其知名度和支持率短期之内迅速冲高，其中的重要原因之一是其靠其父亲他信和家族的政治资源的鼎力支持。包括为泰党的很多党员及其支持者在内的很多人也非常清楚，贝东丹缺乏足够的政治历练和政治经验，也因为他信在泰国也是极具争议的政治人物，支持他信的人很多，反对他信的人也多，对他信的争议也自然或多或少会转嫁到贝东丹身上。而且，长期流亡在外的他信近日表示，与家人分离17年了，他已经老了，已决定在7月26日的74岁生日之前回国看望孙子孙女。这个表态在泰国引发轩然大波，他信若真回国，必然在泰国政坛投下一枚重磅炸弹，其对贝东丹、为泰党的影响是福还是祸，尚难断定。
不过，贝东丹也存在一个可能的优势。鉴于选后复杂局势，如果第一大党远进党牵头组阁困难，而支持军方的政党又席位少，第二大党为泰党要是有机会与支持军方的政党和泰自豪党、民主党等中间阵营政党组建执政联盟，建立大联合政府，那么，他信对为泰党和贝东丹的负面影响就会很小，贝东丹的政治资历问题也可能不是大问题，她当选总理的可能性还是有的。而且，她此前也一直强调，如果能治理国家，她也不会是一个人，而是会组建施政团队。这是不是话里有话，值得观察。
巴育连任总理还有希望吗？
对于泰国新政府的成立而言，大选投票选出下议院500名议员只是走完了第一步，此后国会主席将召集500名下议院议员和250名上议院议员共同投票选举出新一任总理，新总理再牵头组建新政府。按照泰国官方计划，新政府可能在8月初组建完毕。在这个过程中，主要党派和政要会围绕总理职位和组阁权而进行激烈的政治博弈。
巴育使出浑身解数，积极争取连任，他和泰国人团结建国党到全国多地拉票，宣传他执政时的业绩，宣传其拟推出的诸多惠民政策。例如，巴育5月11日去拉票时表示，现在全泰各地道路修建工作完善，出行十分方便，而他执政期间修建最多，是上一任政府的3倍，而2024年的多项相关工作计划也已准备妥当。而且，5月12日，泰国人团结建国党副党魁塔纳功在拉票时发表演讲，称能担总理大任的人要足够忠诚廉洁，效忠于国王和人民，这样看来，除了巴育上将再无其他合适人选，而某个政党的总理候选人虽颜值高，但并无（政治）经验，此前甚至出言不逊。他还指出，更何况巴育总理年轻的时候颜值也很高。他还拿出巴育年轻时的照片为证。
当地时间2023年5月14日，泰国曼谷，大选期间，泰国总理巴育在投票后接受媒体记者的采访。视觉中国 图
然而，巴育连任总理存在软肋和不利因素。第一，从2014年起，巴育先是担任军政府总理，2019年起又担任民选政府总理，担任总理前后8年多了，很多青年选民对其产生视觉疲劳并要求限制军人政治权力，要求年长的政要让贤给年轻一代。此外，依据2017年宪法，巴育即便再能当选总理，其总理任期只剩两年，而泰国一届政府任期4年，巴育所剩任期和新政府任期不匹配。第二，巴育69岁，皮塔43岁，贝东丹36岁。在年轻选民占选民绝大多数的时代，论个人人气，巴育比不过皮塔和贝东丹，论政党议席数，泰国人团结建国党议席太少了，比远进党和为泰党均少了100多个议席。泰国人团结建国党议席加上友党人民国家力量党的议席总共也就76个。当然，巴育毕竟是政坛老将，250名上议员在2019年是巴育领导的军方任命的，他们在未来国会选举总理时仍非常可能支持巴育，这也是巴育的一大优势。泰国人团结建国党党魁说巴育不会离开政坛。如果其他总理候选人没有足够政治能力和资源去组建新政府，巴育连任总理也并非不可能。
综上所述，这次大选是支持军方的政党——人民国家力量党、泰国人团结建国党，与反对军方的政党——远进党和为泰党，两大阵营的激烈对决，支持军方的政党的议席数量少于对手政党的议席数，但军方的政治影响力不可小觑。这次大选对各党及其支持者而言均非常重要，因为大选结果将决定国家政治走向，影响经济和民生。选民投票踊跃，选举委员会预估投票率高达80%。这种高投票率对大选之后的局势也会造成较大影响。如果哪个党派因为涉嫌违规而被解散，或者是哪个党派的人气很高的总理候选人或议员候选人因为违规而被取消议员资格或者是总理候选人资格，就可能引发很多人的抗议示威，造成局势不稳定。
此次大选共有43个政党提名了63位总理候选人，总理最终花落谁家，尚难预料，这不仅仅取决于候选人年龄、形象和能力，不仅仅取决于民调热度，还要看候选人在大选之后所能调动的综合政治资源，要看其身上有无影响其总理任职的致命弱点。而在选后政局中，为泰党、泰自豪党到底最终与反军方的政党还是支持军方的政党结成执政联盟，或者为泰党能否牵头组建执政联盟，对新总理和新政府的影响甚大。
（宋清润，北京外国语大学亚洲学院教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