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美国联邦政府本财年即将于9月30日结束之前,国会参议院共和党人当地时间27日晚间否决了众议院21日通过的临时拨款和债务上限法案。
这项法案要求确保联邦政府有足够资金继续运营到12月3日,同时在明年12月前暂停政府债务上限生效,即允许美财政部在这一年多时间内继续发债。
△路透社报道截图
美国“商业内幕”网站的报道称,这将使美国政府面临停摆和债务违约的风险,让美国向金融崩溃又迈进了一步。
△美国“商业内幕”网站报道截图
债务上限:经济议题变成党争工具
产生于百年前的“债务上限”是美国国会制定的联邦政府为履行已产生的支付义务而举债的最高额度。触及这条红线,意味着美国财政部的借款授权用尽。
△《华盛顿邮报》:美国债务上限示意图
但渐渐的,“债务上限”从一个纯粹的经济议题变成了党争工具。
△《纽约时报》报道截图
随着美国政府举债规模越来越大以及债务上限之争变得越来越政治化,暂停债务上限成了一种选择,且时间越来越长。最近的一次始于2019年夏天,为期两年,已于今年8月1日结束。随后美国财政部只能用储备资金来支付账单。
△《华盛顿邮报》报道截图
那么目前美国有多少债务呢?《纽约时报》援引彼得森基金会的实时跟踪数据报道称,美国现在的国债规模为28.43万亿美元,债务上限设定为28.4万亿美元,远高于2020年美国国内生产总值(GDP)。
△《纽约时报》报道截图
几个月来,民主党人一直在呼吁两党共同解决提高或暂停债务上限的问题。美国财政部长耶伦当地时间28日再次警告,政府储备资金或于10月18日用尽,如果届时债务上限问题仍无法解决,政府将发生债务违约,美国将因此遭受严重的经济灾难。
△美国消费者新闻与商业频道(CNBC)报道截图
鉴于本财年即将结束,民主党希望将防止联邦政府停摆的临时拨款与债务上限议题捆绑到一起投票表决。本来这在技术上并不是问题,但在当今美国却成了一个天大的难题。
原因很简单:由于2022年中期选举临近,民主党能否保住目前在国会两院的微弱优势,共和党能否夺回至少一院,全看“让美国债台高筑”这口锅扣在谁头上了。
△《今日美国报》网站报道截图
国会两党在口头上都同意应全力避免政府债务违约,因此债务上限应被提高或暂停,但在如何实现这一目标的问题上各执一词。
参议院共和党领袖麦康奈尔坚持认为,民主党人花钱太多,现又正在国会推进拜登政府3.5万亿美元一揽子社会保障支出法案,既然这项法案无需共和党议员支持便可借助“预算和解程序”由参议院民主党人以简单多数通过,那么民主党完全可以把提高债务上限的条款纳入其中一起通过。
麦康奈尔还表示,共和党参议员可以为避免政府停摆支持通过一项单纯的紧急拨款法案。但如果其中捆绑债务上限条款,共和党绝不答应。
△参议院少数党领袖、共和党人麦康奈尔(画面中间者)
但民主党人坚称,这是两党的共同责任。在特朗普政府时期,美国国债增加了约7.8万亿美元,而民主党曾三次配合提高了债务上限。现在是在“偿还特朗普的信用卡欠账”,所以增加举债的历史责任不能由民主党一家来承担。
△《华盛顿邮报》报道截图
民主党的另一个考虑就是,现在离美国财政部10月用尽储备资金已经时日无多,如果不能通过两党表决来提高债务上限,依靠“预算和解程序”要走复杂的程序,在债务违约前无法完成。
△美国“商业内幕”网站报道截图
“经济灾难”离美国人有多近?
目前还不知道民主党人下一步怎么打算。
如果民主党人在9月底之前只提交临时拨款法案,大概率会在国会通过并避免新财年开始时联邦政府停摆。如果坚持捆绑债务上限条款,法案恐难获通过,从而使美联邦政府在10月1日新财年开始时部分停摆。
据跨党派团体“两党政策中心”(BPC)估计,政府停摆意味着在大约210万联邦文职雇员中,多达五分之三的人将被迫停止工作。
△《福布斯》杂志网站报道截图
目前看,两党在9月30日前的最后一刻通过一个单纯的紧急拨款法案以避免政府关门是可能的。即使民主党执意捆绑债务上限问题导致未能及时通过紧急拨款法案引发政府部分关门,也还不是什么太严重的事情。
真正严重的是债务上限问题僵局持续,从而导致美国政府在10月中下旬的某个时间发生历史上首次债务违约。而大多数经济学家认为,这种违约将带来金融灾难,在利率飙升的情况下,可能引发广泛的市场抛售和经济下滑。
△美国消费者新闻与商业频道(CNBC)报道截图
穆迪公司首席经济学家马克•赞迪撰写的一份报告预测,债务上限问题若陷入长期僵局,其引发的股市暴跌将使美国家庭财富蒸发15万亿美元,失业率将从目前的约5%飙升至约9%,多达600万个就业岗位将就此损失。
△《华盛顿邮报》网站报道截图
赞迪在报告中进一步预测,债务违约将使美国国债的安全性受到投资者质疑,从而导致利率飙升,美元的长期价值也将下跌。即使在债务上限被突破之前解决这个问题,从长期看也可能遗害深远。
他举例指出,在2011年奥巴马政府时期,两党债务上限之争虽最终未导致债务违约,但标普还是下调了美国的信用评级;两年后,在另一场类似的困境中,惠誉将美国列入负面观察名单。
△马克•赞迪
此外,赞迪还警告,美国政府债务违约不仅伤及自身,而且会连累全球经济更难以从疫情造成的衰退中恢复,甚至将陷入新的衰退。
△美国哥伦比亚广播公司(CBS)网站报道截图
美国《西南时报》在评论文章中不无讽刺地指出,美国的巨额债务是由两党几十年来甚至两个世纪以来共同累积起来的。如果国会拒绝提高债务上限,“这就相当于婚姻双方为信用卡账单而争吵。这可不是经营婚姻的好办法,也不是治理一个对所有美国人和世界其他国家都影响巨大的国家的方式”。
△美国《西南时报》报道截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