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新冠病毒如何在美国爆发,以及华盛顿州的首个病例是否得到及时救治,甚至总统与州领导人之间的矛盾为什么不断激化,这些与危机的升级有极其重要的联系,而这一切都表明美国没有抓住最佳的抗疫机会,才导致了现在的局面。
为了探索美国疫情是如何一步一步日渐严重,美国PBS电视台拍了一部纪录片——《新冠大流行:两个华盛顿的故事》,揭示了美国的疫情真相。
1号病人
曾经的华盛顿,是美国经济实力最强的城市之一,华盛顿港口是全国最重要的枢纽,所有商铺欣欣向荣,但是一夜之间变成了“零”,致命的病毒夺走了无数人的生命,让所有医疗系统措手不及。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让我们从“传说”中的一号病人说起。
西雅图天道地区医疗中心是美国最先治疗新冠病毒的医院,那名1号病人是一名35岁的当地男子。1月15日飞往西雅图,次日开始发烧,不断地咳嗽,甚至吃不下东西,开始呕吐和腹泻。
这样的症状显然引起了公共卫生人员的注意,他们开始联合其他部门试图弄清楚这到底是什么性质的疾病,并对患者进行简单的隔离和测试。
然后将患者的测试送到亚特兰大的疾病与预防中心(CDC),24小时后,得到了CDC的回复,结果为阳性。至此以后,第一例新冠患者在美国确认。
庆幸的是,天道地区医疗中心以最快的速度准备好了所有医疗器材和防护设备,这是因为几周前,医院内已经进行过防疫培训和模拟,所有部门都要参与,包括公共卫生官员和社区内的其他伙伴。
1号患者在医院隔离时使用的完全密封的隔离仓
美国总统与CDC的自以为是
这是绝对的预警信号,预示着这个高传染性的疾病会在美国范围内扩散,但是在首次公开表态中,特朗普总统否认它对全国有任何威胁,声称一切都在掌握中。
可事实是,这是一个连医生和科学家们都不甚了解的新型疾病,甚至地方医疗机构都没有测试新冠的方法,因为CDC还没有能力在全国范围内部署大规模测试。可是,了解这一疾病的唯一办法就是测试。
不仅如此,随着病毒在全球蔓延,世卫组织推荐各国使用已开发好的测试套件,但美国官员决定自力更生。国土安全局的负责人Juliette Kayyem表示,要问美国是什么时候失去对疫情的控制,那就是2020年2月CDC决定不使用世卫组织和其他国家共享的测试套件。
CDC的前主任Tom Frieden对此回应说,使用别国测试会导致严重延误,而美国会走一条更快的“捷径”。其前主任汤姆弗里登表示,美国不需要使用外来测试,因为CDC在这一方面从未失败过。
CDC前主任Tom Frieden
但是,当CDC提供的测试设备被发往全国时,各个医疗系统很快就发现了问题,比如3个化学探针里有1个不完善,又或是测试结果不稳定等。其实这些问题很容易解决,要么快速修复,要么授权地方医院使用自己的测试设备。
可就是这一系列简单的问题,撞到了一堵又一堵的官僚砖墙。据了解,非官方的测试必须寄给FDA,进行审查,然后授权,光是FDA申请书就有28页。而这些文件从西海岸寄到东海岸,前后就得花费2周的时间,然后才开始研看。
所以,从2月4日到2月26日,整整20多天的时间里,地方医疗机构是一个完全盲目的状态,没有测试,没有设备。也可以换句话说,不是没有,只是不被授予。
内部矛盾激化
虽然1号病人已经治愈回家,而且接触人全部无感染,这本应该是一个值得庆祝好消息,但似乎根本没有让医疗人员喘息的机会。
在西雅图的柯克兰市,一家叫做“生活照护”的护理中心发生了大规模的感染,而且都是重症患者。再加上美国刚刚经历过乙型流感高峰,医院里几乎全部都是呼吸道感染的患者,这让局势愈发混乱和严峻。
更奇怪的是,这些被检测阳性的人没旅行史,没接触史,甚至从没有出现特征,这让医疗机构慌了手脚。最终,41名住客和2名访客全部死亡...
此后,确诊人数和死亡人数像滚雪球一样越变越大,更多的州开始设定为紧急状态,但州长们除了担心愈加严重的卫生状况,更担心的是特朗普不断低估威胁的言论,让大家意识不到这次的流行病有多严重。
华盛顿州州长Jay Inslee在Twitter上说,联邦政府应该“讲科学,说实话,”但特朗普却回击Jay Inslee州长是一条毒蛇,他才是问题所在。
但Jay Inslee表示,特朗普没有起到领导作用,几乎每个州的州长都不再依赖这届的白宫领导者。西雅图市长Jenny A. Durkan也有同感,她说,他们不会因为领导者的言论分心,这个时候必须采取行动保护国民,因为我们要依靠的不是上级,而是事实和科学。
p.s.在州长和各个市长的带领下,华盛顿州是美国第一个关闭经济活动,最早采取防疫措施的州,包括关闭娱乐设施、社会隔离、在家办公等。
一方面,在这样严重的时刻,总统却和各个州的州长进入了口水战,联邦政府甚至没办法提供任何个人防护装备(PPE)的帮助。像天道医院这样的医疗系统,都只能选择自制防护装备,自己培训每个护士和医生,重复利用口罩等。
而整个国家,不再是一起抗疫的整体,各个州之间甚至形成竞争关系,互相抢夺医疗物资,没有资源的医疗机构又会发生交叉感染,简直是一团乱麻。
另一方面,这些不负责的言论让很多民众低估了此次大流行的危险,数以百万的人认为这只是一次“感冒”而已,甚至会嘲笑戴口罩的人。
开发疫苗可能需要一年的时间,而且不算上病毒进化和分裂的速度;
测试设备的供应链速度缓慢提升,但仍需要6-8个小时才能产出并发往全国;
各个科研所都在跟时间赛跑,研发治疗药物,因为某几种元素让1号患者痊愈了;
口罩在3月的时候达到日产300万,虽然远远不够,但起码工厂步入开工的正轨;
新冠患者的血液被提取出来,发现了自然抵抗力;
就这样,美国的疫情曲线从陡然提升到成功拉平。虽然结果似乎是“好”的,但这是以十万人的生命作为代价,再加上在抗疫期间各种混乱的内部矛盾和总统的迷惑发言,在原本可以避免的事情上失去了先机。
为了战胜这场疫情,最有效的防控手段则是疫苗,各国也把研制疫苗摆在重要位置。钟南山院士在直播中提到,新冠疫苗最早在今年秋天或年底可作为应急使用,中国大陆已有6种疫苗在临床试验中。
正如全球疫苗视频峰会开幕式所呼吁:“希望我们一起巩固这一拯救生命的联盟,开创全球卫生合作的新时代,我认为这是目前我们一生中最重要的共同努力目标——人类为当代和后代们而战胜疾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