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城艺术博物馆 图:Hannah Yoon for The New York Times
你知道有什么比投入巨资改建地标更加时髦的吗?投入巨资而不动声色。蓝菲斯特大厅(Lenfest Hall) 图:Hannah Yoon for The New York Times
你将首先通过西入口看到盖里对建筑低调的介入。如今这里有了更富吸引力的玻璃门和轮椅通道的斜坡。名为蓝菲斯特大厅(Lenfest Hall)的西大厅被赋予了更大的窗户,而去除了由博物馆之前的建筑师罗伯特·文丘里(Robert Venturi)和丹尼斯·斯科特·布朗(Denise Scott Brown)设计的后现代风格售票亭。左:有圆顶的步道 右:皮拉内西(Piranesi)式的蜿蜒阶梯 图:Steve Hall, via Philadelphia Museum of Art
圣·高登斯(Saint-Gaudens)的镀金狄安娜像依然俯视着主楼梯,而杜尚的《已经给出》(Étant Donnés)仍然邀请“窥视者”走向那扇木门。汤姆·艾金斯(Thomas Eakins)描绘血腥场面的大作《格罗斯诊所》(The Gross Clinic)也搬到了这里——博物馆与费城美术学院共同拥有这幅作品。现代侧厅的圆形大厅依然展出塞尚所画的最后一幅、也是最大的一幅《沐浴者》(Bathers)。圣·高登斯(Saint-Gaudens)的镀金狄安娜像 图:Hannah Yoon for The New York Times
目前,费城艺术博物馆正在举行两场临时展览。其中“森加·能古蒂:拓扑”(Senga Nengudi: Topologies)是对于这位美国后极简主义雕塑与表演最重要的人物之一的研究。森加·能古蒂曾在洛杉矶与东京求学,早期曾用装满液体的塑料展开实验,1975年起,能古蒂开始用旧的连裤袜创作雕塑,有时会在内部用金属丝进行塑形。这些雕塑时而延伸至天花板,通往它们的界限,时而因为沙子的重量而下沉,让人想到胸部、石头或者肿块。森加·能古蒂作品,展览现场 图:Philadelphia Museum of Art; Joseph Hu
这些脆弱的临时雕塑很少能够大规模地被看到,光是它们本身就足以让这场展览成为一件大事。作品的影响还呈现于相关表演中,艺术家玛伦·哈辛格(Maren Hassinger)将自己的身体缠绕在弹性织物中,仿佛雕塑是另一个舞者,破碎但重获生气。在这场展览中,你能看到早期的影像记录,最近哈辛格与能古蒂雕塑共舞的录像,还有能古蒂和她的同伴在纽约一间黑人画廊所进行的表演。群展“新勇气”中的行为艺术作品《花园:看不见的树枝》Hannah Yoon for The New York Times
在新的临时展览展厅中,群展“新勇气”(New Grit)呈现25位来自费城或在此生活的艺术家作品。这些作品的质量层次不齐,而且似乎有些过于迫切想要成为话题。不过,本土艺术家对于一场开馆展而言是合适的交点。除了那些耳熟能详的名字,大卫·哈特(David Hartt)无疑是展览中最值得一看的艺术家,他新近的委任作品《历史(暮光)》(The Histories (Crépuscule))将挂毯和影像结合,将牙买加景象和纽芬兰浮冰变成了一场跨媒体与跨大陆的漫游。新美洲展厅 Hannah Yoon for The New York Times
在展览的讲解上,还有可以提升的空间。新的展墙文本强调了黑人与原住民在宾夕法尼亚社会的存在,并突出了这一地区的奴隶制历史。但是它过于关注个人生平,而忽视了作品本身,并且一味地突出任何与奴隶制有联系的内容。例如,一只18世纪的银碗所附的文字没有告诉我们关于这只碗或是银市场的信息,只是讲述了银匠和被他奴役的工匠的故事,并且得出了这可能出自工匠之手的猜测。这当然是有可能的。但是谁制作了这只碗并不如孕育了这种创造的政治和经济体系要紧,也不如将其与其他时代和文化联系起来的美学形式重要。在这里,我们获取的只是用新的说教语言讲述的旧故事,而将这种语言过度地应用于美国历史是缺乏远见的。新美洲展厅 Hannah Yoon for The New York Times
费城艺术博物馆,乃至所有的博物馆,需要花费更多的时间去想办法将这些展品置于新的关系中,而不是在它们后面加上星号,标注出孰好孰坏。这并非不可能。我们要做的只是将物品和图像不只视为传记记录,而是作为宏大的全球性的图像和思想网络的载体。当我们说到被殖民时代遗产玷污的机构时,这些全球性的博物馆在“罪恶者名单”排名很高,但是,在正确的“修建”之下,没有人知道会产生什么新的方式和视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