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水浊,延水清,情郎哥哥去当兵。当兵啊要当抗日军,不是好铁不打钉,拿起锄头好种田,拿起枪杆上火线,救国有名声!”2月19日、20日,话剧《延水谣》作为“2024国家大剧院新春演出季”展演剧目首度亮相北京,在国家大剧院连续两日上演。
回首往昔,从抗日的烽火中诞生的鲁艺,是当时学习、研究、实践马克思主义文艺思想和贯彻中国共产党文艺方针的重要基地。无数知名的文艺工作者从这个革命文艺摇篮中走出,拿起手中的文艺武器,号召广大群众奔赴于抗日的战场救亡图存。
恰如文首歌词所唱,这首由作曲家郑律成1939年在延安鲁迅艺术学院音乐系时期创作的《延水谣》,带有鲜明的西北民歌信天游风格。80年前,无数人唱着歌曲《延水谣》将自己的家人送上战场;80年后,话剧《延水谣》道尽了无数文艺战士以笔为刀剑的壮志豪情,书写了炽热、瑰丽的青春之歌。
该剧将“抗日的现实主义,革命的浪漫主义”共冶一炉,以抗战时期奔赴延安的三组知识青年们充满蓬勃朝气的创作与成长为主线,多线叙事由点及面,串联起抗战时期延安文艺工作者的集体群像,勾画了党的文艺思想是“为何提出”、“如何确立”、“反响成果”的一系列形成脉络。在生动的人物塑造、跌宕起伏的故事情节、感人至深的战斗场面中,将延安精神、毛主席文艺座谈会讲话精神可视化,揭示了“扎根生活、服务人民”,“文艺为工农兵服务”的深刻含义。
尽管这是一部书写延安精神的作品,但创作者并没有简单直白地进行说教,而是将思辨过程与精神理念融入到生活化的故事情节之中,在不同艺术观念的交流与碰撞中探讨“什么是艺术”、“我们需要怎样的艺术”……其中既有文艺工作者内部的讨论,即“山顶上”下来的与“亭子间”出来的关于作品的高低文野之争,还有文艺工作者与普通百姓之间,对于看得懂与看不懂的争论,以及文艺工作者与战士们之间对于文艺作用的争论。
当鲁艺沙龙中讨论选择专业性更强的大戏《秋夜》,还是选更具宣传性质的活报剧《前沿》时,不同艺术理念的激烈辩论使大家陷入沉思。画家沙茫和放羊老汉对于“阴影”和“阴阳脸”的争论令人捧腹,也极其形象地阐明了百姓对于艺术“要好看,要美”的朴素理解。文学家竺之奇和八路军团长范铁峰对于“作品应该写什么”和“艺术需要距离感”的讨论,也十分形象地阐明了艺术的宣传功能与艺术家需要有独立思想情感之间的冲突。这些精准生动、极具典型性的碰撞在话剧《延水谣》中比比皆是,将枯燥的文艺理论更加具象、易懂地呈现给台下观众,也让观众更加期待那条可以兼顾各个方面的更加合理的文艺路线的提出,再现了毛主席延安文艺座谈会的必要性和先进性。
“用延安精神来写延安精神,这是创作伊始我就为自己定下的一个原则。”编剧蒲逊介绍说,“在剧中,我尽力避免简单、直白地表现延安文艺座谈会讲话精神,也不回避延安当时艰苦的生活条件和创作条件,以及大城市来的、海外归来的青年人跟延安当地生活、延安当地百姓之间的矛盾,力图多点多面地反映延安文艺精神,塑造鲁艺文艺战士的光辉群像,反映他们的时代风貌。剧里运用了很多延安时期的革命历史歌曲,不仅强化了戏剧节奏,烘托了历史氛围,而且满足了人们怀旧的情绪,形成了感人的艺术效果。”
话剧《延水谣》采用散文诗化的结构样式,在人物设置上以“类别”替代“个人”,注重群像塑造中的个体表达。在保留历史上真实人物精神的前提下做了艺术虚构,使剧情与史实呼应,精神与时代贯通。其中留洋归来的鲁艺学子文慧心与八路军团长范铁峰之间的爱情曲折幽默、感人至深。二人从一开始的互不理解,到后来逐步接受对方,走到一起的过程,正如中国文艺与中国革命的浪漫结合。范铁峰团长送给文慧心的炮弹壳钢笔,恰恰体现了延安文艺座谈会“让子弹变成笔,让笔变成子弹”的精神内核。当范铁锋团长在战场上的枪林弹雨中喊出,是文艺“给我们的刺刀尖带上文化”时,也深深地震撼了所有的观众,凸显了中国文化的力量。
正如剧中台词所说,“人民群众是最权威的评委”,得到人民群众的认可才是最高的褒奖。此前,该剧已参加第十八届中国戏剧节,并作为展演剧目“开幕大戏”在温州大剧院上演。每每演出都有观众们在台下打着拍子激动跟唱,甚至走出剧场还会激动地在海报前唱着自己耳熟能详的革命歌曲翩翩起舞。这些歌曲仿佛已经成为独属于中国人的浪漫,时刻唤起着中国人的爱国热情和铮铮铁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