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立代代木竞技场(设计 :丹下健三)
当时,埃罗·沙里宁的TWA航站楼与约翰·伍重的悉尼歌剧院等应被称为结构表现主义的动感空间在世界各地登场。前者有着展开的鸟儿翅膀一般的造型,后者宛如层叠船帆的主体是海边的标志性建筑。它们的屋顶轮廓与象征主义之间存在一些联系。对于普通人而言,屋顶同样具有识别性强与易于理解的特点。TWA 航站楼
悉尼歌剧院(设计 :约翰·伍重)
英格斯冰场(设计 :埃罗 · 沙里宁)
不过,丹下的奥运会体育场,则是最新技术驱动下的、大胆的悬挂结构设计,既能表现体育运动的跃动感,也能令建筑与传统线路接驳。国立扶余博物馆 (设计:金寿根)
一时间各类报刊在纷纷将历史学家们拖下水的同时,展开了关于“倭色是非”(对日本风的批判性表述)的讨论。金寿根为自己的作品辩解称:虽然样式与神社类似,但神社是由百济传入日本的建筑形式而非日本固有。但这却招来了神社起源于南方文化与百济无关的反驳。另外针对建筑师金重业的看起来像是“日本式”的指摘,金寿根则宣称它是“谁都不像的金寿根式”。就这样,韩国的传统论在排除日本特质的过程中得以确立。香川县厅舍(设计 :丹下健三)
在这之后,同为平屋顶的香川县厅舍,通过檐口下方椽子风格的细部,对传统性进行了表达。也就是说,在现代主义建筑——被视为战后的民主主义的建筑——开始普及的时代,丹下的设计中并没有太多对屋顶的表现。不过在香川县厅舍作为实验性作品完成定型、现代主义思想深入人心的20世纪60年代,国立代代木竞技场与八枚双曲抛物面薄壳组成的东京圣玛利亚大教堂等建筑,借助大胆的屋顶展现了象征主义的空间造型。东京圣玛利亚大教堂(设计 :丹下健三)
丹下还在另一项国家级活动大阪世博会上负责会场的整体规划,以及节庆广场与覆于其上的大屋顶的设计。不过此处的屋顶并不是他用来表现传统性的作品。大阪世博会节庆广场模型
丹下考虑使用可以清楚地看到天空与云朵、带有透明感的轻质薄膜作为屋顶材料。不过,大屋顶之所以能够被人们记住,主要还是得益于冈本太郎的太阳之塔横插一刀地暴力介入。冈本太郎在1967年受邀参加世博会,当他看到画出壮丽的水平线条的大屋顶时,心中涌起了将其打破的冲动,闪现出迫使长291.6米、宽108米的优雅大屋顶与一个怪诞的东西对决的念头。而这个怪诞的东西,就是一座刺破30米高的屋顶且高达70米的巨塔。太阳之塔 设计:冈本太郎
不过,大屋顶在世博会后遭到了拆除,一部分球节桁架被放在地面上保存。只有太阳之塔至今还立在那里,却再也找不到对决的目标,已经变得连自己当初批判了些什么都想不起来了。它是给了名为近代的宏大叙事一记重拳的绳文之物,是埋藏在世博会会场中心的反世博的种子。然而其赖以生存的基础的消亡,最终导致批判体系的土崩瓦解。简直就是椹木野衣口中的“坏的场所”——日本——的真实写照。
《建筑日本:现代与传统》 理想国·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 [日]五十岚太郎 著 寇佳意 译
2021.3